5月17日,戛纳电影节开幕式,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从红毯上款款走来。这个女孩,叫洪小乔,不是台湾那个主持人兼歌手的洪小乔,而是一名只有24岁的女主播。尽管这次她是受戛纳电影节官方邀请而来,但作为女主播这样的特殊的身份出现在戛纳红毯上,不免有网友议论,她算不算是“蹭毯”,她自己则苦笑一声,说,“习惯了接受质疑”。
一年半之前,她还是一个不被任何人知道的普通女孩,最初直播时被指责只是“靠脸吃饭”;后来直播有些名气了因个子矮还被黑粉嘲笑“适合蹲在别人家门口乞讨”……为此,她整夜整夜的失眠过,但是她明白唯有努力才是打开生活的正确方式。
“熟悉我的人,都叫我劳模,90%的时间都用来工作。比赛时,我可以连续直播十几小时,平时我每天也要播六七个小时。就是这样坚持过来了。”她说。
她的努力,得到了生活的“馈赠”。她是第一个走上戛纳红毯的女主播。而她的光彩人生,或许在此刻才刚刚开始。
“我感觉自己得了抑郁症,得去看心理医生”
洪小乔在去年2月3日才注册陌陌,成为陌陌直播平台的一名主播。
此前,她是深圳写字楼里一名朝九晚五的普通白领。去年年初,直播行业大热,她的朋友成立了工会,找到她,“要不要试试直播?”她决定加入朋友的公司。彼时,加上她,整个公司才3个人。
刚在陌陌直播时,对洪小乔来说,一切太顺遂了。那时候,陌陌刚开始发力直播,主播并不多,而陌陌又拥有月活8110万的用户。颜值高又活跃的她,太容易从当时的主播里脱颖而出。
“只要我一开播,就有人立即来送礼物。粉丝们持续的刷礼物,而我只是陪大家聊聊天而已。”她说。第一个月直播下来,她收到的礼物打赏收入,比她过去上班时一年的工资都多。
甚至,她还有了“专粉”她的土豪玩家。开播的时候,这个土豪玩家随随便便就能给她刷数十个火箭。火箭是陌陌直播平台上最贵的礼物,一个火箭折合人民币1888元。
那时候,平台上也会有人猜测她与这个年轻多金土豪的未来。毕竟,女主播嫁土豪,不是没有先例。比起辛苦做主播,嫁入豪门是更诱人的一条路。
而对当时的洪小乔来说,成功来得太容易了,她都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。她有了丰厚的收入,众多的粉丝,似乎就要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主播之星。
但是,直播三四个月后,这些看上去的繁荣戛然而止。“突然发现粉丝们都跑到别的主播房间了,一开播就有人给刷礼物的时代一去不回了。有一次直播时,只有寥寥几十人看。我坚持播完两个小时,下线之后趴在床上放声大哭。”即使现在回忆起一年前的场景,洪小乔还是唏嘘不已。
而那个曾经“专粉”她的土豪玩家,也开始在别的主播房间打赏礼物。平台上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黑粉们,四处传播“洪小乔被土豪抛弃了”的故事。
洪小乔开始失眠,整夜整夜的失眠。那段时间,她看上去无精打采,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。“最痛苦的时候,我感觉自己好像得了抑郁症,得去看心理医生。”她说。
但是,她知道,自己必须撑过去这一关。
“从聊天主播到才艺主播,我哭了太多次”
她开始认真分析,粉丝们为什么流失。此前,她是一名聊天主播,每天开播就是和粉丝们聊天。“聊了三四个月,每天都是那些话题,粉丝们的新鲜感也过去了,自然也就不想看你的直播了。”她说。
她承认,或许刚开始粉丝们是冲着她的颜值来的。但是,对一个想保持长久生命力的主播来说,只有颜值显然是不够的。她得拓宽和提高自己。她开始练习唱歌和跳舞,请了专业的老师,只要一下播就去练习;她开始多读书多思考,扩充自己的视野,等直播与粉丝聊天时可以多输出一些有价值的内容。
她对自己有一股“狠劲儿”。别的大主播每天基本只播一个时段,从晚上八九点开始,到12点左右结束。去年5月16日,她在陌陌动态里告诉粉丝,“每天的固定直播时间是上午11点到1点、晚上6点到8点、晚上11点到1点,其他时间属于加班时间。”
这三个直播时间段,意味着她早晨一睁眼就准备直播,几乎没有空闲,而她几乎每天都在“加班”。上午11点开播,并不会按时1点结束,经常到两三点才下播;之后晚上6点开播,往往一口气就会播到凌晨1点,中间并不休息。“有些粉丝会开玩笑说我是劳模。比起其他主播,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有天赋的人,勤奋才是我最大的优势。”她说。
有时候,她给自己规定一个目标,今天必须进入排行榜前十名。如果没有到自己设定的目标,她就一直不下播,播到凌晨三四点成了常态。有时候,为了陪不愿意下线的粉丝,她也会播到很晚。她很清楚粉丝对自己的重要性,所以她尽力让每一个粉丝都能开心。
她的努力,有了起色。她直播间的人数开始增长,粉丝也越来越多,她也稳定待在陌陌总排名前十的大主播名单里。“你是铁人,打不倒的!加油!”、“没有人可以和生活讨价还价,所以只要活着,就一定要努力”、“成功没有奇迹,全靠努力”……这一年,在陌陌动态里,她经常给自己打气和“灌鸡汤”。
“从聊天主播到才艺主播,我哭了太多次。但是,我挺过来了。”她说。
当然,质疑声一直都在。只直播聊天时,有人说她就是“靠脸吃饭”;开始唱歌跳舞了,有人说她“唱的难听跳的难看”。甚至,一个土豪玩家公开“手撕”她,“洪小乔个矮适合蹲别人家门口乞讨”。
这一次,她没有退缩,奋力反击:“也许你不认同直播这个行业,但是你不要说别人是乞讨,我只卖艺不卖身也不卖尊严。”
“我拥有不一样的青春,可以抵达更远的远方”
女主播是一个容易陷入争议的职业。“这一年,平台上有各种关于我的传闻,一会儿被土豪包养,一会儿被土豪抛弃。难道女主播就必须和土豪扯上关系?现在,我已经不去反驳。时间会证明一切。”说到这里,她略略有些激动。
在普通人的印象里,女主播就是唱唱歌跳跳舞聊聊天,就能获得很高的收入,“工作特别轻松赚钱特别容易”。现实的情况是,主播其实是一个高强度高压力的工作。有一个工会,招了二十名女孩进行主播培训。三个月之后,二十名女孩只剩下了两名,其他十八名女孩无法忍受做主播的辛苦,纷纷逃离。
当了一年多的主播,洪小乔看到了太多主播的离开。她们或是改行,或是嫁人,有了生活的新选择。而洪小乔却在直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。在今年4月份举办的陌陌年度盛典第一季决赛,她获得了冠军。手握奖杯的那一刻,她几乎要夺泪而出,觉得这一年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。
这一次时尚芭莎联合陌陌直播共赴戛纳电影节的活动,她又被选为现场直播的主播,并与范冰冰、李宇春、王珞丹等明星一起走红毯。她并不讳言自己的紧张,“一年之前还是陷在职业苦恼中的普通女孩,现在却走上了世界最具影响力戛纳电影节的红毯,这在主播中是绝无仅有的,一切这么梦幻又这么真实。”
她说,自己是一个十足的工作狂,90%时间都用在工作上。大多数女孩的青春时光,都可以拥有泡泡酒吧、谈谈恋爱的惬意。而她不是在直播,就是在练习唱歌舞蹈,或者去观摩其他主播的直播。“我每天都在直播自己,我的青春是与一群认可我的人一起度过”,她常常对自己说:“我拥有不一样的青春,可以抵达更远的远方。”
对洪小乔来说,去戛纳走红毯或许是她生活的新开始,但绝不是她生活的最高点。因为如此美丽又勤奋的女孩,未来一定会拥有更加绚烂光彩的人生。她能够抵达更高的高度,更远的远方。